天刚蒙蒙亮,女人怕惊动熟睡的丈夫,悄悄的起床,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外间屋,简单的洗漱后,戴上围裙,把小米饭熬上,然后走出屋门,端着鸡食、鸭食,去喂那些活物,轻雾渺渺,空气、土地有些潮湿。笼子里的鸡上蹿下跳,争相向外探着头,鸭子拖着笨重的身子,拍打着翅膀,“呱呱”叫个不停,急切地盼望着主人喂食。她把鸡、鸭打理完,一轮红日从树稍上跃出来。她看是个好晴天,抄起扫帚,把院里的水泥地面打扫干净,等晾干后,好把打下的谷子晾晒上。这时,打着哈欠,伸着懒腰的男人,从屋里走出来,来到车库,检修拖拉机的各个部件,加油上水,为收秋做好准备。
鲜亮的阳光洒向大地,铺满了女人的院子,水泥面不大功夫晒干、发烫,男人用木耙把成堆的谷子搂开,谷堆腾腾散发着热气,男人把鞋子甩掉,光着脚把谷子搂匀,在阳光的照耀下,满院生辉,就连墙壁上都反射出金黄色。他觉得,脚下松软、滑腻,犹如在仙境中游走,又好似许多许多的小颗粒在按摩着自已的脚心和脚背,浑身爽极了。
女人和男人把谷子摊晒好后,男人发动着拖拉机,女人早就备齐了簸箕、木叉、扫帚、口袋,坐上拖拉机,去场院里打轧大豆。得抓紧把谷子、大豆、稷子等小杂粮收打完,腾出手来,收割玉米播种小麦。大豆在阳光的曝晒下,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,听起来好似在大锅里炒料豆的声音。女人用木叉拍了几下豆棵,有了弹性,就招呼男人开车轧大豆,男人加大油门,拉着碌碡,打着圈地飞跑,头遍轧完后,女人和男人用木叉把豆秸翻了个,让豆秸蓬松起来,好通风,让阳光照射进去。这时,女人和其他轧场的女人到树阴下唠家常。第二遍轧完后,女人和男人把豆秸挑到场边堆起来,把大豆粒堆成堆,开始扬场,随着男人扬锨在空中飞舞,硕大的黄豆粒,如颗颗珍珠,洒落大地,它们心喜若狂,在地上活蹦乱跳,恨不得立刻蹦到主人的口袋里,回到家,在粮囤里,安安静静睡上一大觉……
俗语称,立秋后的天是尜尜天,早晚温差大。晾晒东西必须抢占中午这段时间,女人中午没顾上休息,把晾晒在院里的谷子,不知搂了多少遍,把谷子晒干后,收起来好晾晒收回来的玉米啊。她用手抓起一把谷粒往下溜,发出清脆的响声,谷子晾晒干了。她把午睡的男人喊起来,把谷子收到粮仓里,开着拖拉机去村东收玉米。
在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,十几台大型玉米联合收割机不停地吼叫着,收割前边的大铲子如螃蟹的爪子,把玉米穗迅速地扒下,玉米穗连滚带蹦地跳到粮仓里,收割机后边的玉米秸秆应声倒下,被打得粉身碎骨,土地变为软软的地毡。地头很多人开着拖拉机,准备拉玉米穗。一位开拖拉机的师傅过来给女人说话:“嫂子,下一块就该收你的啦,你家玉米长得真好,少说一亩地能收1500斤。”女人笑着说:“大兄弟,现在哪有孬庄稼,不像在生产队,庄稼长得又孬,又是刨玉米,又是包玉米穗、拉玉米秸,过个大秋把人累个半死,现在多好啊,几亩玉米,一会儿就收完。”女人的4亩玉米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完了,联合收割机的师傅说:“嫂子,明天上午九点,你们把化肥、麦种一块拉来,我把地再给你旋一遍,把麦子种上得了。”女人应声道:“好的。”说话间,她坐上拖拉机,一溜烟跑到家。女人和男人望着院中黄灿灿的玉米,笑在脸上,喜在心里。
真是女心里不装事,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女人推推熟睡的男人:“快起床吧,我做点饭吃,一会儿去耩小麦去。”男人睡眼惺忪,懒洋洋地爬起来。他们吃过早饭,把玉米晾晒后,装好化肥、麦种去村东播种小麦去。女人和男人把化肥撒落在土地里,大型旋耕机马达轰鸣,连旋带震轧,随着播种,女人的4亩小麦,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活了,播下了农民对来年的期盼和希望……
景县留府乡政府 徐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