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小的时候,由于家庭困难,母亲也得到工厂去上班。那时,比我大两岁的三姐还没有上学,我们俩年龄太小,父母不放心,便时常把我们锁在家中。
我家院子很大,屋前用片石和洋灰铺了一片地,剩下的围了一堵矮墙,矮墙内种满了各种果树和蔬菜。从我记事起,我家院里就有一棵梨树、一棵枣树、一棵香果树,后来又陆续增加了杏树、苹果树、香椿树、杨树等等。蔬菜有西红柿、豆角、辣椒、茄子等,当然也少不了向日葵什么的。一到夏天,满院子绿树如茵,生机勃勃。我们不等西红柿熟透就摘下来吃,好在掰开后,里面已经红了,味道要比现在超市的西红柿好得多。
我家院子里没有少过动物,除了大牲口,小一些的家禽家畜基本都养过,比如猫,比如鸡鸭鹅羊猪狗等等。就连鸟儿都是一群一群地养。所以在这个大院里我并不寂寞,自己会找出很多好玩儿的东西来。
后来三姐上了学,剩下我一个人。我说过,我是个爱孤独的人,可能天生适应这种一个人的生活,并不害怕,反而有种自由的感觉。我不睡懒觉,哥哥姐姐们上学起得早,我基本上和他们一起起床。起来吃了早饭,我有自己的安排,每天生活很丰富。真是一个人一场戏。
首先,我会“拜访”所有的动物,手里拿着点儿草,看几只兔子在兔窝门口争抢,然后三瓣嘴不停地咀嚼;追着小狗小羊满院子跑,爬到羊圈里骑羊玩儿,经常摔个大马趴。等到上午十点左右,去鸡窝里掏蛋,每次都不会空手,多则三四个,少则一两个。如果多了,我便自己点起火,拉着风箱在大铁锅里煮着吃,经常因为心急煮不熟,蛋黄还是液体就下了肚,可能那是我最早开始做饭吧,以至于后来成了吃货,经常研究做饭技巧。
除了“拜访”动物,当然也拜访植物,这个不用多说,啥能吃摘啥,以至于那些向日葵经常是没等到熟透已经只剩了半盘葵花籽。
大部分时候我是安静的。我会倒腾所有我觉得好奇的东西,当然最常做的事还是看书。我上学之前,已经把我哥的一年级语文数学书看完了,而且基本看懂了,所以一上学我就成了小学霸。当然最爱看的还是小人书,偶尔有本小人书,我会反反复复看好几遍,看完就陷入一种思考的状态,现在也忘了当时思考什么,反正就痴痴的,能坐上老半天。
我还有个爱好,一个人分饰众多角色演戏,不断把自己想像成老头、老太太、男人、女人、男孩儿、女孩儿甚至小猫小狗,憋着嗓子说话,台词丰富,热闹非常。
一上午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,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,我不觉得寂寞,还挺享受这种生活。可母亲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我,而且哥哥姐姐们都上了学,回到家要吃饭,家里那些动物植物们需要照料,母亲便不再上班,回到家里劳碌起来,我也便结束了一个人一场戏的日子。
河钢宣钢设备能源部 山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