▇ 杜九升
一个秋高气爽、晴空万里的上午,我随东光县《村名的故事》拍摄组,来到位于东光县城东60里的地方---砥桥村,参瞻了两千多年前的充满神奇故事的望儿台。
在砥桥村南的漳卫新河大堤上,有一座1米多高12米见方的土台子,上面长满野花杂草,远看像座烽火台,当地人叫它望儿台。相传战国时期砥桥是一座繁华的城镇,有72条街巷,82眼水井,当时叫铁脚镇。镇前有一条鬲津河,是齐国与赵国的交界河。河南是齐国,河北是赵国。有一年两国在此交战,结果赵国战败,老将廉颇的儿子廉罡被擒。据说,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,波涛翻滚的河水,被夕阳染成赤色,一场混战还在进行,赵齐两国的士兵都杀红了眼,处处是倒地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。风猎猎,马啸啸,当双方终于鸣金收兵,各自回归本国军营的时候,赵国的士兵们发现,他们大将军廉颇的儿子廉罡,被齐兵捉去了。
每个人都担心着廉罡的安危,这骁勇的小将,一向深得军心,他勇敢善战,与兵士同甘共苦。大家跃跃欲试,纷纷请求杀向齐军,救出廉罡。
廉颇坐在军帐中,面沉如水,他劝阻住每一个进大帐的人,让他们不要贸然而动,他说齐国正以此为诱饵,设下圈套,引诱或挟迫赵军进攻,身为将帅,怎么能为一己之私情,而置军事国事于不利?没有人看到廉颇流一滴眼泪,人们只看到,中军大帐中的灯火一夜未熄,第二天早晨再见到他们的大将军时,发现他的脸上增加了几道皱纹,头发也白了许多。
齐国见赵国按兵不动,便传过话来,可用赵国的四座城池交换廉罡,否则将于某日某时于鬲津河南岸,斩杀廉罡。 将士们再一次请缨,他们眼含热泪,告诉大将军,廉罡就要身首异处,被敌军斩杀了。廉颇稳坐如山,沉痛而威严地说道:“妄动者,斩!”
幽怨的号角声从南岸吹起,齐兵闹闹嚷嚷地推搡着廉罡,到了鬲津河南岸。廉颇说:“齐国就要剐廉罡了!这树草遮挡着,我连看一眼儿子都不能啊!”他身边跟他多年的一个谋士,听老将军这一说,心里更难受了,他着急一拍脑袋,忽的想出一个法儿来,这帽子不是能挖土嘛,他扬起手向人们喊了一声:“将士们,我们给老将军筑个台子,让他再看一眼儿子吧!”说完,跑下河堤就去挖土。几万官兵也都摘下帽子,跑下河堤去挖土,学着谋士的样子,把土捧到河堤上,倒在一起。砥桥村的老百姓也都跑下河堤,一人捧起一捧土,走上河堤,和将士们的放在一起,就筑起了一个大大的土台子。廉颇登上土台子,亲眼看见齐国给廉罡动刑,廉罡被乱刀活活砍死。因为廉颇在这土台子上看了廉罡最后一眼,人们为纪念廉颇父子,就把土台子保留了下来,叫它:望儿台。
这就是望儿台的来历。这座高台,至今仍昂然屹立于河北沧州市东光县砥桥村南,这个让人产生神圣感的地方。那条鬲津河,已更名为漳卫新河,依然流水汤汤,是河北、山东两省的界河。河两岸的百姓架桥来往,互通婚嫁,跨河赶集上店,亲热如一家,百姓们每每谈起望儿台,都充满感佩之情,敬重那位浴血沙场、舍子为国的老将军,并为这个故事发生在自己的家乡而骄傲。
站在巍然的望儿台上,眼前是不尽的漳卫新河,风吹拂着人的衣角,天地沧桑,日月不老,过去离我们如此之近。那一刻,每个人都相信,在祖先留下奇迹之处,现代及未来的人定能创造更大的辉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