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看山,闭窗听水;能嗅花香,可闻鸟鸣;鸡犬漫步,牛羊满坡……这样的地方,你喜欢吗?
这不是世外桃源,而是真实的乡村。我的姥姥家就在这里——杨家山,那里记忆着我的童年。虽然亲人或逝去或搬离,但这个小山村永远美丽在我的心里。
小村很小,现在只剩下二十多户人家,四五十口人,且大多是老人。地势高低不平,房屋陈旧古朴。这里环境清幽静谧,井水清冽甘甜。这里的老人大多长寿,八十多岁的很常见。村民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活方式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从容悠闲地享受着山头之明月与林间之清风。
经济大潮不断奔涌,几经淘洗,山沟里的青年走了,只留下魂系故土的老人。可不变的是这方能净化心灵的土地。能在这里住上几天,真是洗涤灵魂。
清晨,你会听到公鸡嘹亮的叫声,这不像耳畔的闹铃声那么刺耳,而是让你感觉自然在召唤你。当你走出门,望见山顶的雾霭,闻听林梢的鸟鸣,呼吸新鲜的空气,看那炊烟袅袅升起……哦,你会满足自然的馈赠,感叹生命的美好。这让我想起李乐薇《我的空中楼阁》中的佳句:“无须养鸟,窗外自有鸟语花香;不必挂画,门外有幅巨画,名叫自然。”
村中间有条小溪,就着地势由高到低,蜿蜒而行。记忆里的童年,潺潺的流水总是伴随着孩子们的欢笑,那是山里的清泉流淌而成,更是我们生命之初最美的律动。村头的水库,更是天赐的瑰宝。那里水源充足,滋养土地和人民;那里的大鱼鲜美可口,至今还吸引着很多人去享垂钓之乐或是饱口腹之欲。冬天这里成了孩子们的溜冰场。滑冰的,打陀螺的……热闹极了。水,是山村的生命之源。
小时候,我常常和老姨、老舅,还有那些表兄弟、姨姊妹们一起去山坡放羊放牛。其实,就是让牛羊自由地在山坡上吃草。而我们,在林间捉迷藏,四处寻找漂亮的野花,或是躺在草地上讲故事,犹记得表姐唱了一首《映山红》,那歌声穿透山林,传到村里,无人不赞……而我最喜欢采摘各种颜色的野花,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,但我把它们一枝枝握在手里时,感觉握住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,那种满足与幸福难以言表。现在花店里卖的好多花,十几年前我在山上都见过,尤其是现在家家都爱养的多肉,那在当年的山上,简直是成片成片的。其实生活最美好的风景始于自然,被花盆束缚的花朵应该没有山野上迎风开放的小花美丽快乐吧!
而今,放牛羊的依然有,但不再是一群快乐的少年,而是几个六七十岁的老者。唯一不变的,是那种悠闲与自在。
村民以种地为生,那高高低低的土地耕种起来很费力。以前是靠牛马和人力,现在也如此。地势陡峭,机动车是开不上去的。而这,也培养了人们团结互助的精神。农忙时节,你会看到一片地里好多人在忙碌,那是这里的习惯——合伙劳动,先帮老弱家庭已成为这里的规矩。同村人,一家亲。这里地多人勤,再加上惠民政策,人民生活得也很富足。
小村的房屋历经沧桑,见证着岁月更迭,目睹着生活变迁。现在,山坡上多了发电的大风车,村里的石板路代替了土路,城里的干部经常来村里帮扶,各家的网络也畅通无阻……看到那闲聊在街头白发苍苍的老人,我不禁一颤:这些老人不就是这个小村的守护者吗?可是如果他们不在了呢?这片灵魂的净地又将命运如何呢……
北京林业大学2017级自动化(2)班 胡泽一